本章楚云秀友情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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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三周里韩文清都没再见过张新杰：不管是在课堂还是在数学中心。他心知肚明对方是躲着自己，然而以他的立场实在不好对此有什么意见，倒是相好的其他几个TA闲聊的时候偶尔会过来勾肩搭背一下说诶老韩你们班那个小朋友最近怎么都没出现了？怪想念他的。
韩文清把过来勾肩搭背的这个扒拉下来，意简言赅地说：“滚。”
其实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是没有预料到，就是觉得憋屈……可能还夹杂着几丝诡异的、根本站不住脚的“我他妈怎么说错话/做错事了”的懊悔。有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他们几个同学凑到一起聊八卦，聊着聊着就聊到隔壁统计系的一个博士生被自己班上学生告白的事情。
“现在的小朋友真是太放飞自我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结课再说吗。”张佳乐如此评价。他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说话也比较直白。其实看待这类八卦大家的心态都差不多，左右山芋不烫在自己手里，这瓜好不好吃也都将就吃了。
说白了也就握着山芋的人着急。
“那兄弟可惨，这学期就那么一个sec，调班还不好调。出了这种事总不能让学生背锅，处理不好还不是他挨涮。”
这么说来我还算运气好的， 最多诛个心。韩文清在旁边听着就很不是滋味，具体是怎么不是滋味他也不知道，可能这就叫触景生情。
可是这算哪门子景哪门子情。他转身出了休息室，连自己端了一只空杯子出来都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到了通风口，手里还夹着根刚抽出来的烟。他在回休息室拿打火机和把烟塞回去之间犹豫了几秒，发现同系的楚云秀不知道怎么也跟了过来，见他看过来还扬了扬手里的打火机。
“你怎么回事，魂不守舍的。”
楚云秀把烟点上，转手把火机递给他。有时候真的是不能不服女人的直觉。韩文清接过火机审视了一番自己的表现：“很明显？”
“其实还好。但是咱们都这么熟了，你一天少动几下眼皮子我都知道。”
“……”
苏烟烧得快，很快楚云秀的一根就抽到底了。她撩了撩眼皮看着韩文清那根还剩一半的烟，说你到底想不想聊。
韩文清想了一下，说：“我有一个朋友……”
“张新杰跟你告白了？”
“……”
“看来是了。“
这已经脱离直觉范围了吧。他看着楚云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他喜欢你，不过是猜的。刚刚算是诈了你一下。”估计是觉得这事一时半会谈不完，她又从烟盒里磕出一根，“在数学中心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他看你的眼神跟看其他TA都不一样。”
有这么明显？韩文清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印象。
“当然，作为旁观者，我觉得你对他也有点不对头。所以如果这事是个误会，锅你至少得背一半。”
“我没想甩锅。”
“哦，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说出来让吃瓜群众开心一下呗。”
什么情况？自己都没理清楚还能有条有理地表达出来让人分析才是见鬼了。韩文清把烟屁股拧灭在窗台上，倍儿诚实地说我说得比较乱你别介意。
“……”
然后他就把那天见教授的事情拎出来说了一下，重点描述了一下从办公室出来以后他跟张新杰相处的那短短几句来回。其实这已经是差不多一个月前的事情了，直到此时讲出来他才发现自己还竟然记得够深刻，连那家伙轻描淡写扔下话转身就走的背影都历历在目。楚云秀听完后似笑非笑地啧了一声，满脸“你也有今天”的揶揄。
韩文清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咨询一下这位资深吃瓜群众：“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楚云秀笑了一下，把烟盒收进风衣口袋。
“我觉得你栽了。”
“……好好说话。”
“还不够明显吗老韩？我听你这说了半天，没觉得你是要拒绝他啊？”
“……”
“唉，感情的事吃瓜群众不方便插手，不如给你最后一个忠告？”
“什么？”
“想拒趁早，反正马上期末结课你们也是江湖不见，这么拖着没意思啊。”
张新杰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所以他说完了就提前闪人了，倒是给彼此留足了余地。其实现在回想一下这个人当时说的每句话是真的有礼有节，还非常礼貌地表达了“你不要因为这份喜欢有负担”的意思，没给他丝毫精神压力。韩文清想来想去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倒是楚云秀一语惊醒梦中人——“没觉得你是要拒绝他啊？”
可惜张新杰猜的没错，他韩文清确实不是个弯的。
纠结着纠结着很快就到了期末。除去作为TA的一系列连带工作外他也有自己的考试和paper要准备，感情上的乱七八糟自然也就被他暂时束之高阁。某天在连续几天的咖啡轰炸后他终于有机会能扑到在床铺上昏迷过去，却无端陷入梦魇。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算了”。
凌晨三点，他大汗淋漓地从梦中惊醒。莫名揪心的感觉还残留在神经末梢，而梦的细节却早已在睁眼那一刹那烟消云散。他慢慢倒回枕头上，半梦半醒间脑海中却不明不白地滑过一个念头——
要是当时拉住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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