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2
OO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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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说完他就清醒了，心里仿佛有什么一直悬着让他挠心挠肺的玩意终于落了地。然而张新杰盯着挡风玻璃上一小块不知溅上去多久的黑泥，面无表情地深呼吸了一下。
“车门打开，我要下去。”
韩文清当然是不让的。他还觉得对方这个反应有点迷。张新杰看了他一会，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张新杰面色一冷：“我现在脑子不太清醒，你不让我下去我怕待会忍不住会揍你。”
韩文清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韩文清。”
这大概是张新杰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叫出他的全名。他已经从他手上毕业了，也许下学期开始他们是会半个上下级的关系，但是现在，此刻，这是一次完全平等、毫无牵扯的对话。
他本来是要发怒的，然而那火陡然熄灭于第三个字的尾音上，下半句便只余了疲惫不堪——
“我是喜欢你……但你不用可怜我。”
韩文清这回是彻底愣了。但是他毕竟没喝酒，因而也就愣了个一秒半最多。 等回过神来他反而怒了：我靠，我又说错了哪句话了吗？！
“我真心的。“他跟自己强调：韩文清，你一大老爷们，还比人家高几届，不能跟喝高了的小鬼较真。然而张新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里满是迷茫和不解。
“如果是真的……“
他慢慢说道，一个字一个字的，仿佛是非要把自己摆到解剖台上一刀刀切开来，用莫须有的显微镜来证明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那样固执。
如果是真的，你怎么不早点答应我呢？
这世上少有一见钟情，更少有两情相悦。缘分这东西比刻舟求剑还不靠谱，那剑好歹沉到湖底一时半会动不了，大不了抽干河水掘地三尺怎么着也能捞得到；而两片叶子漂泊于江面上，相逢了却没勾搭上，哪怕过会儿再掉头去寻，哪还能寻得到另一片的踪迹。
你怎么不早点答应我呢？
韩文清沉默了一会，拉起手闸一脚油门就踩下去了。张新杰本来坐得很端正，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带得向后倒去。
“你干什么？”
“绑架。”韩文清面无表情地打着方向盘，“折腾得老子一个多月没睡好，现在想跑？没门。”
张新杰：“……你停车，我们把话说清楚。”
韩文清：“还说得不够清楚？是不是非要我亲你你才能闭嘴。”
张新杰：“……”
韩文清急着怼他，一句话没过脑子，吼完了自己倒是冷静下来了。他叹口气，慢慢把车速慢下来，停在路边。事实就是事实，多巴胺浓度再高也改变不了。他想了想该用哪句话做开头，该怎么说才能不叫他难过或误会，斟酌来斟酌去反而说得异常缓慢：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早点答应你吗……”
“……所以我的情况就是这样。咱俩要不要处着试一试，你决定。”
其实要说的无非就是那几点。他往后一靠，带着点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他有点不敢看张新杰。妈的，单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个——可能也看上了自己——的谁，虽然取向问题可能仍然是个问题但被发好人卡也太惨了。可是他惴惴不安了好一会儿，只听得张新杰“噗嗤“了一声。他转过头去看，发现这人别着脸，肩膀控制不住似的一抖一抖。
“你笑什么！“
“……你刚刚的样子好像在怂恿我跟你去抢银行。”
“……”
“开玩笑的，缓和一下气氛。“张新杰摘下眼镜抹了下眼睛，顶着韩文清”你tm是不是在逗我“的虎视眈眈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谢谢你。“
莫非真的是好人卡。 韩文清皱着眉头看他。
“不过还是别试了吧。“
韩文清的心跳骤停了一拍。这个可能他注定搞不定的家伙迎着他的目光坦坦荡荡地看过来，一字字咬得清晰而笃定——
“是男人就来真的。“
————TBC——————